第(1/3)页 腐臭的气息像泡在粪池里的破布,裹着风灌进褚玄陵的鼻腔。 他后退时脚跟磕到床沿,后腰重重撞在床头柜上,疼得倒抽一口冷气——这疼意却正好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。 指尖攥着的镇魂铃还带着体温,那道裂在青铜表面的细纹硌得掌心生疼,上回破腐骨瘴时被阴煞震出的裂痕,此刻倒像是刻在他心上的警示。 "周小姐!"他猛地转身,一把抓住正扶着墙发抖的女人手腕,"去楼梯口! 别过来!"周小姐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,被他一拽就踉跄着往前栽,茶杯碎片在她脚边发出细碎的响。 他余光瞥见她膝盖撞在床角,眼眶瞬间泛红,却硬是咬着唇没出声——这姑娘比看起来坚韧。 窗外老槐树的枝桠突然疯狂拍打玻璃,刺啦刺啦的声响里,那道幽绿身影已经爬到二楼转角。 长发下的脸模糊成一团,唯见嘴角咧到耳根的弧度,指甲刮过楼梯扶手时,木头上立刻沁出黑血般的痕迹。 褚玄陵喉结滚动。 他想起老道士临终前塞给他的符袋,想起摆摊时那些说他"神棍"的路人,此刻都成了胸腔里擂鼓的心跳。 他深吸一口气,镇魂铃在左手攥得发烫,右手快速从符袋里抽出三张安神符——符纸边缘还留着他前日画符时蹭上的朱砂,此刻在黑暗里泛着幽光。 "去!"他低喝一声,三张符纸分别拍在门、窗、衣柜上。 淡金色的光晕应声而起,像三张透明的网罩住整间卧室。 那身影刚扑到门口,就被符光狠狠弹开,撞在墙上发出闷响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。 这声尖叫里带着金属刮擦的刺响,震得褚玄陵耳膜生疼,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。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脑海里炸响:【安神符·初级生效中,当前结界强度70%】。 他攥紧镇魂铃的手松了松——至少符没失效。 "因果回溯!"他闭眼前最后看见的,是周小姐扒着楼梯口的栏杆,脸色白得像张纸。 黑暗中,有画面在脑海里炸开。 穿红裙的女子跪在老槐树下,麻绳在她颈间勒出深痕。 她仰着头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,嘴里含糊地喊着"不要"。 树后转出个男人,白衬衫黑西裤,手里攥着张照片——正是那帧被剜掉的结婚照。 他盯着女子,嘴角勾着冷笑:"你不是要一辈子缠着我? 那就缠到死。" 麻绳收紧的瞬间,女子的瞳孔剧烈收缩。 她的手指抠进泥土里,指甲盖翻起来,渗出的血在地上洇出小团红。 风掀起她的裙角,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铛——和褚玄陵手里的镇魂铃,纹路竟有七分相似。 "原来是你。"褚玄陵睁开眼时,额角已经沁出冷汗。 他终于明白茶水渗进地板为何冒青烟——那底下埋着女子断在土里的指甲,怨气顺着地脉往槐树里钻呢。 窗外的老槐树突然发出"咔嚓"一声,一截枯枝砸在玻璃上。 褚玄陵猛地转头,正看见那怨灵贴在结界上,幽绿的眼睛里翻涌着黑浪。 它的手穿透符光,指甲尖离他咽喉只剩三寸——结界强度在系统面板上跳到了40%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