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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聿白毫不客气地扫视过洛言依旧带着几分虚弱的身体，“独自应对，能撑多久？下一个目标，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人？那位充满好奇心的室友？还是刚刚走出绝望的苏晚晚？”

    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打在洛言心上。夏晓萌灿烂的笑脸，苏晚晚攥着玉坠无声流泪的样子在脑海中闪过。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。她不怕自己面对，但她绝不能容忍身边的人因她而遭遇不测！

    “加入‘第九处’，”沈聿白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，也如同唯一的救赎，“我能给你提供的不止是庇护和训练资源。更重要的是，‘第九处’掌握着槐树坳封印的监控数据！我们能第一时间察觉它的波动，判断威胁等级！我们能获得关于‘阴墟’、关于那些古老扭曲存在的核心档案！这些知识，是你独自摸索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！掌握它们，你才能真正理解你背负的是什么，才能真正找到你外婆期望的道路！”

    他再次抛出了那个极具诱惑力也无比危险的提议，这一次，加上了让洛言无法拒绝的筹码——关于槐树坳封印的现实监控！关于外婆耗尽生命守护之地的实时状况！

    沈聿白不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洛言。车内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洛言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深色车窗，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。她紧握着胸口的墨玉貔貅，指尖冰冷。外婆慈祥而疲惫的面容，槐树坳寂静的月光，冷藏库金属洪流的咆哮，苏晚晚无助的哭泣……无数画面在她脑中飞速闪回。

    选择权在她手上。

    是做一个在无知中挣扎，随时可能引火烧身甚至牵连他人的“灯塔”？

    还是踏入“第九处”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，换取力量、知识和监控封印的机会，主动去承担那份被外婆悄然托付的、沉重如山的责任与期望？

    洛言缓缓闭上了眼睛。睫毛剧烈地颤抖着，泄露着内心的激烈挣扎。当她再次睁开眼时，那双墨色的瞳孔深处，翻涌的惊涛骇浪似乎沉淀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、带着决绝的平静。她抬起头，迎上沈聿白那双深邃冰冷、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斩断了所有退路的重量：

    “沈教授，‘第九处’……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洛言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，在沈聿白那双古井无波的深眸里激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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